我是哪一种女权主义者 女权主义测试

发布时间:2020-03-20 来源: 短文摘抄 点击:

  47岁的李银河是中国前沿思想库――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的研究员和教授,在山西大学和美国匹兹堡大学(在这里获哲学博士学位)受过教育,有20多年的教学和研究经历。她著作甚丰,题目刺激:如《中国女人的情感与性》、《同性恋亚文化》、《虐恋亚文化》,等等。李银河1952年生于北京,1969年上山下乡到内蒙古兵团,后回山西老家沁县插队。1974年进山西大学历史系学习,1977年毕业到《光明日报》工作,先后调国务院政策研究室、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列所工作。1982年赴美国匹兹堡大学攻读社会学学位,1988年获得社会学博士学位后回国,在北京大学社会学所做博士后。随后任北京大学社会学所副教授。现为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主要著译作有:《现代社会学入门》、《中国人的性爱与婚姻》、《同性恋亚文化》等。
  女权问题是李银河女士长期深探的研究领域,其思想辐射到中国性学、两性关系社会学的方方面面。她的丈夫、已逝著名作家王小波先生与其在女权问题的观点上既有惊人的相似,又有性别的观照。王小波曾撰文《我是哪一种女权主义者》,认真阐述作为男性的他对女权主义的看法。在“三八”国际妇女节来临之际,本刊就中国女权状况采访了李银河女士。
  
  三月风:您是女权主义者吗?和西方比较,您觉得中国的女权运动是什么样的?
  李银河:我觉得中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女权运动,基本上是一种妇女工作,(就像妇联那样)。
  其实中国有好多女权主义者,比如像我这样的,很多人赞成男女平等,就是对女权主义这个“权”字有点敏感吧?在英文里,女权主义和女性主义是一个词,说女性主义大家好接受一些,说女权主义就好像要与男人为敌什么的,其实是挺错误的。
  女权主义者也不见得都是女性,有不少男人也是女权主义者,像王小波,他专门写一篇杂文《我是哪一种女权主义者》,我觉得他的所谓女权主义,也就是主张男女平等。
  三月风:但歧视妇女的人还是不少。
  李银河:曾经有一个政协代表提案,让女人回家。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女人也是公民,你不能剥夺她工作的权利,这是违宪的,中国有这样的人出现,说明中国的男权思想还是很厉害的。
  三月风:但是有不少女性还是愿意回家当太太。
  李银河:在前30年,没有一个男人认为自己可以养得起另一个女人,女人不工作的话,家庭生活会很困难。现在,确实有一批男人养得起另一个女人了,有一批女人也愿意让男人养,从个人权利的角度讲,他们完全有权利做这样的选择。所以,社会上有“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嫁得好是一个捷径,本来凭着自己的能力要奋斗很长时间才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嫁一个大款你就可以走捷径了,这样的方式对很多偷懒的女人的确有吸引力。美国的佛利丹写过一本《女性的奥秘》,引起很大的轰动,美国的中产阶级家庭的妇女在家养孩子,大学毕业就结婚,结婚后就养孩子,孩子大了以后就完全失去了生活的乐趣,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该干什么?所以我觉得回家的人,慢慢地也会碰到这类问题。有的女性本来很聪明,可以做很多事情,但这个时候自己的很多理想难以实现了。
  三月风:近来有几个女性很知名,像木子美、汤加丽、郝璐璐等等,您觉得她们的行为能够划归到女性解放这个范围内来吗?
  李银河:木子美和汤加丽是很不一样的。汤加丽是一个裸体模特,跟女权不女权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而郝璐璐的行为跟女权主义是背道而驰的,她在残害自己的身体。实际上这是男权社会对女人的规范造成的,比如说,你不能够胖到什么程度,而且用一种奖赏的办法,比如你达到了被规范的要求,就可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你不能够不化妆,美国航空公司有一个空姐因为拒绝化妆而被开除了。
  三月风:解放初中国消灭了妓女现象,但现在又死灰复燃,卖淫和间接卖淫现象比较普遍,这是女性解放的一种倒退,您觉得应该怎样解决这个问题?
  李银河:有大量妓女出现,肯定是男权社会的产物,男人在使用女人的身体,用钱来买女人的身体。我所关注的卖淫问题,是怎样最终消灭卖淫。现在只是一味地扫黄,只是禁止卖淫,而卖淫还是大量的出现,用的非法化的方式。我主张非罪化,不要使用把卖淫女抓起来呀、罚款呀这些办法,这样就使得卖淫转入地下,就更麻烦了,容易造成警察腐败,黑社会势力插手呀,它造成的问题比它能解决的问题还多,所以我主张全盘考虑,不要用扫黄的办法,而是通过提高妇女的就业率,增加就业机会,在所有就业的地方反对歧视女人,提高妇女的整体素质,最终,我觉得在一个合理的社会不应该再有这样的现象。严打、扫黄、抓妓女、罚款这些方法,也不能够解决卖淫问题,全世界都没有这样做的,如果他们不改变这个政策,就是不想解决这个问题。因为根据社会学家的调查,现在已经是越打越多,已经有400多万了吧?(妇联的数据是突破千万),因为有利益在里面,别的行业都没有这个行业罚款数额多,一罚款就转入地下了,有的警察就腐败,在保护她们,成了一种恶性循环了,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有人建议建立一个红灯区,可以规范她们)我不赞成建红灯区,这等于卖淫合法化了,同时也有很多问题,比如红灯区建在哪儿,那个地方的居民肯定会抗议的,(可是有很多国家都有红灯区,是合法化的,美国是这样的吧?)美国有的州是合法的,有的州不是,不一样,在英国,在香港,是除罪化,就是非罪,警察不去抓,但也没有合法的妓院,香港是一楼一凤,不能到街上去强行拉客。
  三月风:现在女大学生就业问题反映比较强烈,是不是女性生育与工作相矛盾的问题不好解决?您怎么看?
  李银河:有人提出阶段性就业,被妇联否了。有很多人提出生育补偿的建议,就是对生育的女职工国家要给这个单位相应的补偿,录用育龄女性时,她就是带着这个生育补偿、跟着生育指标来的,这样就会避免用人单位歧视女性,也会减轻用人单位的负担和经济损失。我觉得这个办法是可行的,应该想一些这样的办法,而不是简单说“你们回家去吧!”这样的话。
  其实我觉得目前中国妇女最大的问题就是参政,传统的观点认为女人不适合搞政治。北欧国家能达到40%,咱们国家即使按名额分配,也才达到20%,这里面有不少水分,要不按名额的话,这个比例都达不到。有一个例证,说东欧国家、前苏联,解体之前是30%左右,解体之后搞自由选举,一下子掉到百分之十几,甚至百分之几,这是妇女参政的实际水平。我看过一个报道,有个县今年选举人大代表没有妇女比例了,结果人大代表里一个女性都没有了,全部落选。这表明女性的实力不行,也表明这个社会还是相当男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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