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热心换冷淡冷漠【国际社会的冷漠与“热心”】
发布时间:2020-03-14 来源: 短文摘抄 点击:
以色列出此狠招,没有顾忌国际社会的压力吗?以色列与美国关系特殊,在这次军事行动中,是以色列掌控了美国吗?欧洲国家的态度如何?一些阿拉伯国家袖手旁观,他们对哈马斯有怎样的心态?伊朗强硬中有节制,它如何评判自己的利益得失?
美国被“挟持”了?
阿拉伯媒体普遍认为,没有美国的首肯,以色列不会这样对加沙大打出手。“阿拉伯人在线”网站发表评论说,美国放手以色列向加沙重拳出击,本身就是强化其中东战略的一个表现。
在关键时刻,美国偏袒以色列的一贯立场就能得到最充分的表现。美国阻止联合国安理会通过任何哪怕是谴责以色列的决议,对于无关宏旨的问题,美国如果实在抵挡不住国际社会的巨大压力,宁可选择弃权票,也不支持联合国,不得罪以色列。据奥尔默特自己1月12日说,四天前安理会正在开会时,他打电话找布什,对方说布什正在费城演讲,奥尔默特说:“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和他通话”,结果布什走下讲台,和奥尔默特通了电话。奥尔默特在电话中告诉布什,美国不能对决议投赞成票,布什闻听,立即电话指示正在会场的赖斯,让她投弃权票。这样,奥尔默特的越洋电话,遥控着布什,美国投了惟一的一张弃权票。
报道说,这一结果甚至让赖斯都有些尴尬。巴勒斯坦外交部长里亚德•马利基透露说,当时赖斯接完布什电话后的表情很不自然,她向沙特大使等表示歉意,说美国不得不投弃权票了。里亚德说,他认为赖斯原本是做好了投赞成票的准备的,不料中途被奥尔默特搅了局。
更有意思的是,加沙爆发战事后,一些阿拉伯国家,甚至远离中东的委内瑞拉等不少国家都向加沙运送人道主义援助物资,然而美国却准备向以色列运送军火。五角大楼发言人1月初证实,美方计划将一批美制军火运往以色列。据悉,美海军军事海运司令部在加沙爆发冲突后,于去年12月31日开始寻找商船运送这批武器。通常,美海军军事海运司令部都是用自己的舰队运送军火和战备物资,但若有需要或遇紧急情况,它也会雇佣商船。
虽然五角大楼官员强调,这属于美方在以色列的常规军事储备,与加沙军事冲突无关,但阿拉伯媒体认为在此节骨眼上,这一举动仍让人感到“大有玄机”。加沙炮声隆隆,那里不再需要军火,需要的是人道主义物资援助,而美国的举动正可说明它对以色列非同一般的亲密关系。
其他力量作用有限
加沙事发后,除了美国外,俄罗斯、法国、联合国、伊朗、埃及等有关方面都加大了调解事端的力度,然而收获甚微。俄总统特使、副外长萨尔塔诺夫在与以色列外长利夫尼会谈时,后者坚称以色列对他提出的俄方愿充当以色列与哈马斯接触中间人的建议毫无兴趣,这不啻让萨尔塔诺夫吃了“闭门羹”,也关闭了俄罗斯借加沙事件染指中东事务的大门。
法国总统萨科齐赶赴中东是想提升法国在中东的影响力,发挥欧洲所特有的作用。为了有效发挥作用,萨科齐想在巴以间保持平衡,他在谴责以色列,反对以军重兵出击加沙的同时,也指责哈马斯对加沙民众蒙受苦难负有责任。但从结果看,他的中东之行也未取得成果。而欧盟代表团提出的48小时人道主义停火建议,更是遭到了以色列的断然拒绝。
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多次谴责以色列军事打击加沙造成平民伤亡的事情,并穿梭访问包括巴以在内的中东多个国家,但以色列压根就不听他的。以军甚至轰炸了联合国在加沙的援助机构,炸死联合国雇员司机,炸伤多人等,但除了谴责和呼吁停火,并让以色列国防部长在强大的压力面前向他道歉以外,潘基文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左右局势。
伊朗热切中谨慎
去年12月28日,也就是加沙遭遇大轰炸的第二天,伊朗最高领袖哈梅内伊签署宗教法令,宣布为抗击以色列进攻牺牲的任何人都将被追认为“烈士”。当天就有数千人响应号召,表示希望去加沙参战,接着,有超过7万名的伊朗大学生自愿登记成为人弹,以帮助哈马斯抗击以色列。
沙特的《中东报》报道说,伊朗在加沙战事之初还“严正警告以色列对加沙进行地面战的危险后果”,强调“加沙将成为以色列军人的墓场”。中东媒体评论说,如果事态扩大,伊朗会考虑介入以色列与哈马斯的战争,通过真主党在以色列北部“起事”来策应哈马斯,实施围魏救赵的战术,从而在加沙事务中进一步扩展其传统势力和影响力,以此与以色列和美国抗衡。
不过,哈梅内伊随后取消了他的法令,不再允许伊朗的人体炸弹上前线。伊朗最终没有趟加沙这泓浑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伊朗是有自己的考虑的。在伊朗看来,美国新旧总统交替之际,是它难得的“战略喘息期”,应该好好把握住,省得奥巴马上台后步布什的后尘,继续跟伊朗过不去。伊朗在加沙引而不发,多了一张与即将上台的奥巴马打交道的“政治牌”。另外,伊朗在对待阿拉伯国家的问题上,更着重发展在阿拉伯国家尤其是阿拉伯民众当中的软实力,在温和国家反对哈马斯的情况下它断然介入,不利于增长其软实力的既定战略。
加沙遭袭后,内贾德不断发狠话,指责部分阿拉伯国家领导人对加沙遭袭事件袖手旁观,甚至支持以色列。他说:“不幸的是,某些海湾地区、伊斯兰或阿拉伯国家,不论出于何种原因,居然面带满足地微笑,对这一种族屠杀行为默默地表示支持或容忍。”“阿拉伯人在线”网站评论说,这话“在阿拉伯民众当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和同感,甚至远胜于伊朗出兵加沙或在世界各地帮助哈马斯袭击犹太人所产生的影响”。这也是伊朗在外界过高的期望下却没有染指加沙战事的原因。
伊朗其实需要哈马斯至少在其与以色列的战争中取得道义上的胜利。有分析说,如果哈马斯被以色列打败,那么伊朗将因此失去的不仅是自己在巴以边界上一股代表伊朗利益的宝贵力量,还会失去一张对付美国的王牌,而且这会进一步疏远伊朗与埃及、约旦和沙特领导人的关系。
伊朗的一位评论员说:“哈马斯对伊朗来说是―个非常实际和有用的牌,尤其是在与美国打交道时。加沙的事态使得伊朗更容易在穆斯林中间掀起反美情绪。”
埃及官方对哈马斯
没有好感
中东媒体报道说,埃及官方对哈马斯没有好感,因为哈马斯最初是由埃及“穆斯林兄弟会”衍生出的一个分支组织,后来才单独行事。埃及对待哈马斯的立场使以色列感到满意,以色列在轰炸加沙的头一天,还专门派了外长利夫尼访问开罗,据中东媒体报道,利夫尼向埃及通报了拟对加沙哈马斯进行的军事打击。一开始,埃及是反对哈马斯闹事的,但埃及的民众群情激昂,强烈站在加沙一边,这使埃及政府也不得不加入谴责以色列的行列。埃及提出的停火建议,被强硬的哈马斯领导人指责为“向以色列说话”,这也是哈马斯犹豫而不痛快接受的原因所在。埃及的底线是在事关自己利益的加沙问题上发挥地区大国作用,但尽量不引火烧身,以免使自己陷入被动不能自拔。
值得一提的是,据“中东在线”网站报道,利比亚领导人卡扎菲的儿子赛义夫•伊斯兰,在加沙战火弥漫之际公开表示他想到加沙,去援助那里的巴勒斯坦人抗击以色列的入侵。如果去,他只能取道与埃及交界的拉法边关进入加沙,结果,埃及拒绝了他的要求,给出的理由是不能保证他的安全。
加剧阿拉伯分裂?
1月16日,卡塔尔首都多哈举行阿拉伯紧急首脑会议,专门讨论“以色列入侵加沙问题”,会议呼吁所有的阿拉伯国家断绝与以色列的任何关系。这个由13个中东国家出席、被埃及、约旦等温和国家拒绝参加的首脑会议,是与原定1月19日在科威特举行的阿拉伯首脑会议唱对台戏的,叙利亚总统巴沙尔、伊朗总统内贾德等激进国家的领导人都入会了,会上,巴沙尔提出中断与以色列的间接谈判,卡塔尔、毛里塔尼亚等国宣布断绝与以色列的非正式关系,卡塔尔关闭以色列设在多哈的贸易代表处等。
就在同一天,埃及、沙特、科威特等国的外长聚集在科威特,为三天后的阿拉伯首脑会议做准备,包括起草文件等。这次会议在加沙战事之前就定下了,原先设置的议题是经济首脑会议,讨论经济形势,加沙事起,不得不临时加进了一项讨论加沙局势的议题。分析人士认为,两场对台戏几乎同时演出,凸显出阿拉伯国家内部围绕加沙事件陷入严重分歧的困境。
以色列的《国土报》评论说,阿拉伯国家联盟在如何处理加沙局势上矛盾重重。埃及、沙特指责哈马斯为以色列的军事行动开了大门,叙利亚和卡塔尔则更多地倾向于哈马斯一方。叙利亚总统巴沙尔在接受英国广播公司BBC的采访时说:“以色列应该明白,停止发射火箭弹,同时也意味着必须停止用你们的战斗机和武装直升机暗杀巴勒斯坦人。”巴沙尔强调,由加沙战争引起的反应比战争本身更加危机,“它在中东地区播种了极端主义和仇恨的种子”。
附记:感受加沙“晴雨表”
笔者曾多次去过加沙,并在加沙工作过两年,对加沙有比较多的感性认识。加沙事实上是巴以局势和巴内部局势的“晴雨表”和“风向标”,是冲突的核心,加沙问题不解决,巴勒斯坦问题就永远是死结,巴以冲突就永远得不到解决。
1993年10月,也就是在巴以双方通过秘密谈判签署允许巴人在加沙和杰里科率先自治协议后的一个多月,记者第一次踏上加沙这块土地。记者是涉足加沙的第一批中国人之一。当时,加沙还处于以军的占领下,城中心,就是一座十分高大的岗楼,上面架有机关枪,还插有以色列的国旗,荷枪实弹的以军士兵警惕地向四处观望,随时准备对付来自任何方向的石头袭击。加沙本身脏、乱、差触目惊心,城里没有下水道,碰到雨天,到处是积水,多处没有水泥路,一地泥泞。菜市场里臭气熏天,到处都是嗡嗡乱飞的苍蝇。
第二次去加沙,是巴解领导人阿拉法特1994年5月率总部回到加沙开始实施自治之后了,去的时间是当年的12月,已经自治了半年的加沙是百废不兴、毫无头绪的样子。从与以色列北部交界的埃雷茨检查站进入加沙,立即显现出极大的反差,以色列这边一片翠绿和富庶,加沙那边却是一幅荒凉、破败和贫瘠的景象。在入城的路上,看到有半头死驴躺在路边,上面爬满了蚂蚁、臭虫和苍蝇,情景骇人。
加沙城街道坑坑洼洼,上面行驶的汽车看上去老掉牙似的,好像随时就有散架的可能。与破旧的汽车同路的,还有不可胜数的驴车,拉车的毛驴严重缺乏营养,瘦得不成样子,在主人的吆喝声中有气无力地迈着发颤的步伐踽踽而行,看着都让人心生怜悯。城里的建筑低矮而破败,墙上涂满乱七八糟的颜色,像贫民窟。到处都有散发着霉臭味的垃圾,人在街上走不多久鞋子便沾满尘土。
1998年,记者第三次去加沙,发现变化很大。从埃雷兹检查站一路过来,只见楼房多了,原先脏乱的道路重新铺了沥青,两旁还种了好些树,绿意盎然。海边,一座座色彩和风格各异的休闲别墅和豪华饭店错落有致地排列开来,从造型到装潢都相当考究,让人难以想象这里几年前竟还是个一穷二白的地方。
2000年和2001年,笔者在加沙工作,随后又于2006年、2007年两次去加沙采访。感觉最深的还是贫穷和落后,不过变化还是不小。刚自治时,加沙居民兴奋和激动溢于言表。他们纷纷涌上街头,排成长长的队伍,敲锣打鼓,欢呼雀跃,举着巴解的四色旗游行庆贺,庆贺他们终于从以色列的占领下解放了出来,终于可以当家作主了。落后和破旧的基础设施一点也挡不住他们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和向往之情。
2000年9月底爆发巴以冲突后,人们失望和沮丧。笼罩在加沙的,是一片紧张气氛。加沙的大街小巷,时不时地就有救护车拖着尖厉的呼啸声疾驰而去,那是以色列飞机又来轰炸了,造成了人员伤亡,或者又有一些投掷石块的巴勒斯坦人被以军打伤了。加沙虽然并不是天天遭到炮击,但以色列在空中的战机,海上的军舰,地上的坦克,却分明是在威慑加沙居民。难怪当时西方评论说,恐怖和流血,几乎已经成为加沙居民日常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了。
然而这一回,加沙真正遭到了大规模战火的洗礼,巴勒斯坦媒体说,与以往所有的战事相比,这一次才是最惨烈、最血腥、最残酷的。卡塔尔一家报纸这样写道:“加沙又流血了,加沙的土地在燃烧,加沙的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加沙这个舞台注定不断成为国际新闻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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