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的樱花崇拜_日本人对樱花的崇拜
发布时间:2020-03-14 来源: 短文摘抄 点击:
前年,日本的国花――樱花得了一种叫作“魔帚病”的怪病,举国上下一片惊恐,全力抢救;去年,日本气象厅高官为错报樱花开放期向全国人民沉痛谢罪。仅从这两件事,就可知道樱花在日本人生活中的重要地位。
在日本人眼里,樱花为日本固有,如同千古耸立的富士山。然而事实却是,樱花原产喜马拉雅,经中国四川东渡而来,很早在日本落地生根。对这个基本事实,日本人向来讳莫如深。其实,樱花是否为日本固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樱花移植东瀛后与那里的地理气候、文化风土天衣无缝地契合,最终被奉为“圣树”、“神木”,成为“大和魂”的象征,正如江户时代有人所说的那样:“人问宝岛大和心,旭日烂漫山樱花。”
早在公元八世纪,日本人就开始亲近樱花,此后,樱花的地位更加隆盛,17世纪以后,欣赏樱花成为一种全民风气,当时的盛况如一位学者描写的那样:“或歌樱下,或宴松下,张幔幕,铺筵毡,老少相杂,良贱相混。有僧有女,呼朋引类,朝午晚间,如堵如市。”然而,樱花明确地成为日本的国花,应当是明治维新之后的事。江户时代末期,江户染井村的植木屋发现了一种新的嫁接技术,培育出一种叫吉野樱的新品种。此种樱花具有极强的繁殖力,适合大批克隆。明治维新后,日本兵强国富,民族意识与文化主体意识空前高涨,樱花作为国花受到特别青睐。借这个东风,吉野樱席卷东瀛全土。现在人们看到的樱花,一般就是这种吉野樱,据统计,它占日本全国樱花总量的80%。
平心而论,与别的花卉相比,樱花并不见得姿色出众,单独地看,它一点不起眼,无论颜色还是造型,都很单调,用郭沫若的话讲,就是“仅多而已”。确实,看樱花只看一株两株是看不出名堂来的,一定要成片地看,成林地看,最好是带着背景地远看,这样才能发现它不俗的魅力。那是一种铺天盖地、汪洋大海、浩浩荡荡的集合之美,洋溢着无限的生机和令人感叹的生命能量,令人想起喜欢集体活动、言行思维高度一致的日本人集会游行时必有的三呼“万岁”的沸腾场面。
确实,对于大多数的日本人,加入赏花的队伍,比赏花本身更加重要。这就是樱花时节赏樱场面如火如荼、无处不见的真正原因,以至于外国记者这样调侃:“有人唱歌,有人跳舞,有人喝酒,有人交谈,还有人睡觉,惟独没有人欣赏樱花!”
《日本书记》(公元720年)里写到:天皇泛舟行乐,忽有一瓣樱花飘落酒杯里。这个浪漫的细节,道出了樱花的艺术品位。樱花花期很短,从花开到花落只有十几天,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种不滞不沾、转瞬即逝的美,深刻地影响了日本人的精神世界与审美感受。对于日本人,最过瘾的一件事,莫过于目睹一阵风吹过,樱花雪片般从树上飘落而下的情景,那是何等的悲壮,何等的美丽,又是何等的富有诗意!
日本属于典型的海洋季风气候,那里四季分明,自然景观因时而异,加上地震、火山、台风、海啸等自然灾害,东瀛列岛始终处在一种动荡不居的氛围里,容易产生“无常”之感。同时,日本又是一个崇拜自然神、信奉神道的国度,“无常”的背后,又有这个“有常”垫底,它使日本人乐观潇洒,临死不惧,活得很有底气。对于日本人来说,肉体的死亡意味着精魂的返回神国,就像樱花飘落返回自然一样。
二战后期,为挽回败局,日本军部研制了一种“火箭推进式自杀飞行炸弹”,以对付频频光临本土的美国B-29轰炸机和强大的美军航空母舰。这种飞行炸弹挂在战斗机下面,接近目标后投下,由关闭在里面的特攻队员操纵。这种飞行炸弹的正式名称就叫“樱花”,弹头两侧画有粉红的花瓣。操纵这种飞行炸弹的年轻特攻队员,没有一个生还的记录。一名特攻队员在出击之前,曾留下这样一首诗:
我马上要开始突击
魂归故国
如樱花散落
悠久化作护国之鬼
别了
我们是光荣的山樱
将回到母亲膝下开放
可见,日本人对樱花的热爱,内涵已经远远超出樱花本身,变成一种信仰。其实从艺术的角度看,樱花的魅力远比不上盆景、俳旬、茶道之类,现代日本艺术精英对樱花表示异议的不乏其人,比如小说家尾井基次郎在他的散文诗《樱树下》里,一上来就写道:“樱树下埋着尸体!”作家室生犀星写道:“樱花是一种脏兮兮的明朗之花。”诗人宫泽贤治明确表示不喜欢樱花,因为让人联想到青蛙产下的卵。然而这一切都无关宏旨,它丝毫动摇不了樱花在日本的神圣地位,因为它有凝聚大和民族的强大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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