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构交响乐] 交响乐结构
发布时间:2020-03-12 来源: 短文摘抄 点击:
风头正劲的一批80后作家中,颜歌算不上知名。不过,从2003年出版第一部作品《马尔马拉的璎朵》起,到后来的《异兽志》、《桃乐镇的春天》和《五月女王》等等,再到目前的新作《声音乐团》,颜歌已经出版八部小说。其间从《良辰》起,文风发生转变,从早期80后作家笔下常见的所谓“空灵、唯美”,转向现实和虚构交织的风格。
这本《声音乐团》打的是“纯文学”招牌。新书发布会上,阿来、阎连科、麦家都来坐镇,几位前辈作家均对其发表不同程度的赞誉,高唱低和,像颂赞美诗。与书名一致,颜歌在小说中的整体叙事也如一曲交响乐般此起彼伏―故事套着故事,谎言交织真相。
阅读《声音乐团》,让我想起加拿大女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曾获布克奖的小说《盲刺客》。《盲刺客》的叙事结构堪称奇巧,小说有两个主人公,一个是劳拉,小说一开始就在车祸中死去;另一个是她的姐姐艾丽丝,生活在死者的阴影中,回忆快被湮没的往事。小说中的“小说”《盲刺客》则以劳拉生前的口吻所写,描述了在动荡的20世纪30年代,一个富家小姐和一个穷小伙的恋情。同时,这对恋人想象出了发生在另一个星球的故事。这个虚构的故事里充满了爱、牺牲和背叛,现实生活中也是如此:艾丽丝嫁给了富商理查德,在外人看来,这是一桩美满的婚姻。殊不知,理查德将魔爪伸向了劳拉―于是,劳拉遭遇的车祸令人怀疑。故事因此有了三个层次:第一层是行将就木的艾丽丝欲盖弥彰地讲述自己的回忆;第二层是劳拉写下的小说《盲刺客》;第三层则是元小说《盲刺客》中“他”讲述的故事。三个叙述的声音互相影响,在结尾如同交响乐一般宏大壮阔地揭示了真相。
再来看《声音乐团》,它讲述了一个叫刘蓉蓉的小说家和她生命中的乐师们的故事。一切从刘蓉蓉的死开始,并以刘蓉蓉的死结束。刘蓉蓉生命中的第一个乐师是她的父亲,一个落魄的小提琴手,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天,也是和乐师们在一起的―她在永安市第三交响乐团的演出现场出了事故,在医院里昏迷了十天,终于身亡。她和乐师们发生的故事都被她写进了连载未完的小说《声音乐团》中,而当“我”―刘蓉蓉的责任编辑和表姐开始在现实世界里寻找小说在现实里的线索时,才发现整个故事是不可靠的,永远都有人在撒谎。要等到一切结束,故事的读者才会找到完整版的《声音乐团》,在那个故事里,依然是在永安城,但城北有一头巨兽已陷入沉默,身怀隐疾的乐师只能锦衣夜行般,在再也不能分辨声音的城市中生活,直到一个叫 “指挥家”的神秘男人向他们发出邀请:来海豚酒吧,演奏马勒的第二交响曲“复活”。
无疑,这是与《盲刺客》几乎如出一辙的叙事结构:第一层是上了年纪的小说家“我”在丧失记忆的边缘讲述故事,第二层是“我”写下的《声音乐团》的其中一个版本:女小说家刘蓉蓉意外身亡,她的“表姐”兼编辑在搜集资料的过程中逐步抽丝剥茧,发现刘蓉蓉写下《声音乐团》的真相;而第三层则是刘蓉蓉写下的《声音乐团》。
看的人大概已经晕了,但写作的人没有晕,颜歌具备驾驭如此复杂文本的能力。与此同时,与以往作品呼应的是,《异兽志》里,永安城中的那头兽的故事延续到了这本小说中;该书的核心故事多少与《五月女王》中两代人的爱与背叛有些相似;小说中的名字,永安、万福街、和平东路站、幸福快递等等特都与过往小说一脉相承。这些呼应与传承,仿佛形成了另一曲交响乐,让人回味。
翻完《声音乐团》的最后一页,我想到的是《牛津迷案》作者马丁内斯说的那句谚语:没有什么是新的,一切都曾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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