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产业吸引力评估的上海知识服务外包产业发展对策研究】产业吸引力

　　[摘要]从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和服务外包两个角度分析知识服务外包产业发展的影响要素，建立由基础设施、社会人才、行业成本、商务环境、社会法律环境等要素构成的KPO产业吸引力指标体系，并收集数据对我国12个主要城市进行评估。在此基础上，对上海发展KPO产业提出建议，包括：形成“KPO+二次外包”的服务外包产业发展战略，进一步优化知识产权环境，降低运营成本和工资成本，与北京形成差异化发展模式等。
　　[关键词]知识服务外包　吸引力指数　服务产业发展对策
　　[分类号]17209
　　
　　　国际服务外包产业的发展已历经了三代：以信息服务为主体的IT外包(ITO)、以劳动密集型业务为主体的商务流程外包(BPO)和以知识密集型业务为主体的知识服务外包(KPO)。虽然目前KPO在整个服务外包市场中所占的份额还比较小，但发展潜力巨大，被称为服务外包产业的“明日之星”。
　　　目前上海商务成果不断攀升，成本套利型的ITO和BPO产业难以为继。KPO的兴起，为上海提供了一个在服务外包产业发展领域赶上国内外先进水平的绝好机会。然而，当前我国许多城市都瞄准KPO提出了服务外包产业升级战略，上海要发展KPO，也面临着巨大的地区竞争。为了解上海在KPO产业发展方面的优势与劣势，本文将建立知识服务外包吸引力指数(KPO Attractiveness Index，以下简称KAI)，对我国主要城市进行定量评估，并通过对比分析来研究上海发展知识服务外包产业的对策。
　　
　　1　知识服务外包产业发展要素分析
　　
　　KPO是业务流程外包的高智能延续，是服务外包产业的高端。它也是将公司内部具体的业务承包给外部专门的服务提供商，但与一般的低端服务外包业务不同，KPO更多地集中在高度复杂的流程，这些流程需要有广泛教育背景和丰富工作经验的专家们来完成。由此可见，知识服务外包产业本身具有双重属性，首先它属于一种知识密集型产业(Knowledge Intensive Business Service，以下简称KIBS)，同时它也是一种服务外包产业。因此，我们可以认为KPO的成功发展应该是：
　　　成功的KIBS+成功的外包
　　　为此本文将从两个角度，分别归纳KIBS发展和服务外包发展的关键要素，然后从中分析KPO产业发展对环境的要求。
　　
　　1.1　发展KIBS的关键要素
　　　K1BS的核心是知识创新，因此K1BS发展的关键在于一个良好的产业创新环境。Howells认为，服务业创新主要受知识产权保护、知识资产评估以及全球自由贸易程度的影响；Preissl则认为，政府政策、企业资金以及企业内部管理将会影响KIBS的创新；国内学者王旭指出。创业教育质量及普及程度、孵化器发展水平、相关法规完善程度、科技成果产出状况、融资渠道多元化、创新社会氛围是决定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发展的主要因素；魏江认为，知识产权保护和人才资源是影响KIBS发展的关键因素；俞义樵等认为，促进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发展的关键在于提升企业内部物化知识和人员素质、提高组织创新活动与信息技术的关联度并密切注意市场环境、改进服务体制。
　　　综合以上观点，本文这些因素分为三个方面：自身素质、市场环境、社会环境。具体如表1所示：
　　
　　1.2　发展外包的关键要素
　　　目前国内外对外包的研究比较多，许多学者已经归纳出一些影响条件和关键要素。参考Kearney学者、IDC等世界著名咨询机构以及国内学者王贻志等人的研究成果，本文将影响服务外包的主要因素分为成本，基础设施、社会环境、区位因素、政府支持和文化差异等方面，具体如表2所示：
　　
　　
　　2　KAI评估模型与评估结果
　　
　　　按“成功的KPO=成功的KIBS+成功的外包”的思路，本文按科学性、系统性、简明性、可操作性等原则，将上述KIBS指标和服务外包指标进行综合，建立KAI评估模型。
　　
　　2.1　KAI评估指标与权重设置
　　2.1.1　KAI评估指标本文所建立的KAI评估模型包括基础设施、社会人才、行业成本、商务环境和社会法律环境5个一级指标；再对一级指标进行细化拆分，并结合数据的可获得情况，得到二级指标以及三级指标。具体如表3所示：
　　2.1.2　指标权重设置　对于上述评估模型中的一级指标，本文采用了层次分析法来确定各指标权重：首先将五项一级指标按照一一对应的方式建立咨询表，然后咨询服务外包领域的专家学者和业界人士，得到一组指标相对重要性判断矩阵，再采用和积法分别计算每位专家所给出的指标权重向量，并假设每位专家意见的重要性相同，将各位专家的权重向量进行等权处理，得到一级指标的最终权重向量为(0.125，0.250，0.119，0.137，0.369)。
　　　对于二、三级指标，由于各个一级指标中包括的二、三级指标并不多，且二、三级指标的重要性差异不大，本文采用了平分权重的方法，即认为所有同级指标具有相同权重。
　　
　　2.2　KPO吸引力评估结果
　　2.2.1　城市选择标准和评估数据来源　笔者从城市级别、经济总量、服务业发展基础三方面选取了武汉、沈阳、济南、成都、南京、广州、重庆、上海、北京、天津、大连、杭州共12个城市，作为评估对象。
　　　本文所选取数据，主要来自国家统计局和各城市的政府网站以及《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中国城市竞争力报告》、《中国房地产年鉴》等文献，同时笔者也通过个人渠道从商业咨询公司拿到了一些数据。本文原则上都采用2009年的数据，如有少数2009年数据无法获得且一般认为其年度波动不大(如知识产权环境)，则采用2008年数据，另有个别实在无法获得的数据，笔者以其他相关数据推算后得出。
　　2.2.2　 KAI计算结果对通过上述渠道得到的数据，本文采用线性阀值法对其进行无量纲化处理，并根据上述层次分析法所得到的指标权重对数据进行加权汇总，最终得到以下12个城市的KAI得分和排名。如表4所示：
　　　由表4可见，北京以0.46分位居全国之首，上海得分0.44紧随其后，这两个城市形成了全国的竞争知识服务外包的第一集团。在0.2～0.3分之间有9座城市，其中表现最好的是天津(0.28分)，最差的是重庆(0.21分)。最后一个集团则是得分仅有0.16分的济南。
　　
　　
　　2.3　KPO与BPO评估结果的比较
　　　在2008年笔者曾做过中国城市的BPO吸引力排名，将该排名与上述KAI的评估结果进行比较，如表5所示：
　　吸引力之间在一定程度上存在负相关关系：在KPO吸引力排名中靠前的北京、上海等地，在BPO吸引力排名中则位置靠后，反之亦然。这正反映了当前我国沿海与内地城市的不同特点。
　　
　　2.4　评估结果分析
　　2.4.1　各城市的KAI得分呈现两级分化，第二梯队竞 争激烈
　　北京与上海的KPO吸引力得分大幅领先其他城市，而最后一位济南的得分则与全国水平有较大差距；处于两极之间的城市构成第二梯队，它们的得分位于0.2～0.3之间，得分差异很小，各有所长和所短。
　　2.4.2　沿海城市表现优于内地城市受到城市环境、区位优势以及文化兼容性等因素的影响，沿海城市的KPO吸引力得分普遍高于内地城市。同时评估结果还显示KPO吸引力似乎受工业化程度的反向影响：一个城市的工业化程度越深、时间越长，则该城市的KPO产业吸引力越小。从上表中可以看出，除上海外，我国一些传统的老工业城市，如沈阳、重庆、南京等，排名都比较靠后。
　　
　　2.4.3　KPO与BPO有明显不同的产业环境取向BPO表现为成本取向，所以一些人才资源丰富、商务成本低的内地中心城市普遍得分比较高，相反沿海城市由于成本劣势往往排名靠后；而KPO则表现为制度取向，沿海城市尽管成本较高，但法律制度和商务环境相对完善，因此得分较高，而内地城市则受法制和商务环境得分拖累排名靠后。这也说明，一个城市要促使本地的服务外包产业走向高端，更多地需要在商务环境和法规制度建设上着力，而不能仅凭丰富而低廉的人力资源。
　　
　　3　对上海发展KPO产业的启示
　　
　　　根据上述的评估结果，上海的总体得分在各城市中排名第二，是上海各项二级指标得分的雷达，如图1所示：
　　　从图1中我们可以看出，上海在交通基础设施、IT基础设施、知识产权保护、地区兼容性、市场吸引力和人才数量、人才质量等指标上都表现不俗，各项指标的得分都比较高。而上海的主要发展软肋则是其日益增长的工资成本和居高不下的企业运营成本。
　　　根据上述KAI评估结果，本文针对上海，提出上海发展知识服务外包产业的对策建议。
　　
　　3.1　形成“KPO+二次外包”的服务外包产业发展战略
　　　从上述分析中可以看出，上海在低端BPO业务领域缺乏比较优势，难以与成本较低的二线城市进行竞争，相反地上海对于KPO业务发展具有很强的吸引力。因此，本文建议上海在发展服务外包产业过程中要确立KPO优先原则，充分利用上海良好的KPO产业环境，大力招商引资，吸引国内外著名KPO企业落户上海，增进发达国家KPO业务发包企业对上海的了解，将上海建成国际著名的知识服务外包产业中心。
　　　另外需要指出的是，对于那些属于劳动密集型的服务外包业务(如呼叫中心、数据处理等)，虽然上海在这些业务领域缺乏竞争力，无法与成本较低的二线城市进行竞争，但并非意味着上海毫无机会。上海可以依托国际大都市的综合优势，打造国际BPO业务的主承接地与枢纽港，利用内地的低成本地区，发展二次外包业务，形成国际离岸外包业务的集聚和辐射能力，促进国内形成良性的服务外包发展梯度。
　　
　　3.2　进一步优化知识产权环境
　　　与低端的BPO业务不同，KPO业务往往涉及到服务发包方的核心数据或技术机密，如果业务承包方出现违规占用、泄露客户数据或技术，将给客户带来灾难性影响。因此，KPO客户通常都非常重视服务承包方所在国家或地区的法律环境，尤其是知识产权保护环境，这一点从上述的KAI评估模型中也可以看出来。
　　　为此，上海要推进KPO发展，首先要建立良好的知识产权环境。近几年上海在知识产权保护方面花了很大力气，成立了上海知识产权服务中心，建设了网上知识产权公共服务平台和知识产权信息服务平台，但与知识服务外包方的要求相比以及与国际上主要的竞争对手――印度、爱尔兰相比，上海的知识产权环境仍有很大差距。在未来推进KPO产业发展过程中，上海保护知识产权的力度应该有增不减，做到：①严格执法，利用行政与司法并举的机制，对企业侵犯知识产权与商业机密等侵权行业依法严厉惩处，将上海建立成为国内知识产权与商业机密保护方面的“法律高地”；②法律援助，加强对KPO企业知识产权和商业机密保护的服务，对BPO企业建立联系人制度，提供无偿法律咨询；③企业资信体系，建设KPO企业资信体系，促进企业重视知识产权保护，同时也增强海外客户与承包方之间的相互了解。
　　
　　3.3　降低运营成本和工资成本
　　　上海发展KPO的最大软肋就是居高不下的商务成本，尽管从前面的专家咨询结果来看，成本对KPO产业的直接影响并不算大，但在当前KPO市场激烈竞争的情况下，商务成本还是会影响到KPO企业的发展，尤其是上海的KPO企业多处于发展之初，它们对成本往往会特别敏感，过高的商务成本显然会影响其投资决策。
　　　从笔者调研的情况来看，目前上海服务业(包括服务外包行业)的税收负担是比较重的，尤其是与国际竞争对手相比劣势明显。以访谈的某离岸会计服务外包企业为例，该企业负责人反映，目前除浦东的税收相对较低外，其他各区县对该类企业除征收5％的营业税外，还征收33％的企业所得税，总体税率甚至高于香港；同时，企业员工的社会保险以及所得税支出也很高，约占到人力成本的40％左右，不仅远高于泰国等东南亚国家水平(5％左右)，还高于发达国家水平(15％左右)。许多跨国企业可以通过财务手段将高增值环节计入其在低税率国家或地区的子公司从而合法避税，但本地企业则无法效仿。
　　　因此，上海发展KPO产业的时候，也要采取适当措施控制本地区的各项KPO企业成本。上海可以在财税方面给予一些补贴，降低企业成本方面的压力。
　　
　　3.4　与北京形成差异化发展模式
　　　处于KPO产业发展第一梯队中的北京和上海的得分十分接近，两者之间无疑会形成相互竞争。尽管排名靠前而且得分十分接近，但这两座城市各有特点，其各项一级指标的得分比较，如图2所示：
　　图2显示，北京的比较优势在于其丰富的高端人才和相对低廉的运营成本。尤值一提的是，在高端人才数量方面，北京以35万人高居全国榜首，远远超过第二名上海的15万人，这跟我国许多著名高校以及国家级研究单位集中在北京有很大关系。而上海的优势主要集中在知识产权保护措施、IT基础设施和交通基础设施等方面。特别要注意的是，在知识产权保护方面，北京的环境明显落后于上海，而且上海完善的基础设施更加适合外包产业的要求。
　　　因此，上海要与北京形成差异化发展模式，可以考虑北京重点发展技术密集型外包服务，如技术研发、数据处理业务、工程设计；而上海则重点发展高端商务类外包服务，如专业策划、市场调研、金融研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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